阿斩

尽樽还酹。

【薛晓——晓星尘重生】《逢雪》(三)

『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。

即将进入野马脱缰的主线剧情。


PS:存稿有几千字实在不满意,我打算删了重写了。后面尽量保证日更,一周更完。

如果实在更不出……其实我开了一个重生的日常新坑,纯粹的日常小脑洞,没有主线,不刀的那种_(:3」∠❀)_』



『三』

近来薛洋心情很好,心情一好拔人舌头的劲头就更足。金光瑶来的时候,正看到薛洋哼着小曲摆弄着一罐罐马赛克,好不欢乐,好不刺激。

在拒绝了薛洋的特制舌头茶后,金光瑶说起了正事:“阴虎符复原的进度如何了?”

“怎么,老头子这就等不及了?”薛洋靠着椅背坐得没个正型,偏着头笑,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左手支肘右手托着下巴向金光瑶凑了凑,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还是,你等不及了?”

闻言,金光瑶挑了挑眉,却没说什么。倒是薛洋先收了笑,语调凉凉的道:“差不多了,抽空可以先试试。”

“下个月如何?”金光瑶满脸温和笑意,仿佛正在商量的只是好友出游的日子。

薛洋懒懒的靠着椅背:“不行,没空。”

金光瑶笑意愈浓: “拿常家的人试,也没空么?”

“……”

“听说你最近上街安分了不少,拿东西给钱,摊子也不砸了。这可不像你。”金光瑶招手要了杯新茶,浅尝一口便放下,再抬眼时笑意已是淡了三分:“你爱和谁一起我管不着,不过你别忘了我说的,君子,于你我而言,还是敬而远之的好。”

薛洋很是不以为然,啧了一声道:“蓝曦臣不是正人君子?没见你敬而远之啊。”

金光瑶难得露出一副被噎到的表情,只是一瞬又道:“你个小流氓懂什么。就说去不去吧。”

薛洋略一犹豫,转眼又露出一脸阴森森的笑:“下月初我去栎阳,你就等着看好戏吧。”

他与晓星尘约定时并没说下月一到就立马动身,他手脚快点,早些赶回来应该也不妨事。就算赶不回来也没什么,薛洋心想,他做惯了流氓,毁约才该是家常便饭。

不过薛洋到底还是按时回来了,月初过后没几天,二人就动身一路向北边去了。薛洋路上一直都懒洋洋的,好像已经赶过了千百里路般,真正动手忙前忙后降妖除魔的便只剩下晓星尘。

晓星尘本人不觉得有什么,此时薛洋在身边,别说他连手都懒得抬一下,就算他路都懒得走,于晓星尘而言也是顺眼的。

二人这一程十分和谐。薛洋身上懒得动,嘴上却勤快得很,“道长道长”喊的亲昵又甜蜜,混迹市井多年练就的玲珑心思全用上,饶是块石头也非得开出朵花不可。

这样的日子,倒让晓星尘想起了前生的事。那时薛洋也爱笑,说话压着嗓子,行止间藏着身份,整个人透出的欢欣却掩不住。

太过熟悉,以至于晓星尘有些忘乎所以,不知今夕何夕。甚至于在进了兰陵城,看到街边的糖铺时,还带着薛洋去买了些。

晓星尘从糖袋子里拿了一颗递给薛洋,少年挑了挑眉,笑出两颗虎牙来,接过却没吃,转手收到了袖子里。

晓星尘奇怪道:“怎么不吃?你不是喜甜的么。”

薛洋一本正经:“我怕道长你下毒。”

晓星尘失笑,既觉无奈,又觉有趣:“你不是看着我买的么。且说,这毒我要如何下?”

薛洋点了点头,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:“道长说的是。不过我不爱吃这梅子味的。又酸又苦。”说完好像真的尝到了那酸苦的味道般,蹙着眉头撇了撇嘴。

晓星尘听罢,自己捏了一颗含在口中,起初是有一丝酸苦,不过一瞬便化开,只剩了梅子淡淡的香甜。

“你这人,真是一点点苦都吃不得。我再去买些别的,你在此处等我片刻。”

薛洋看着晓星尘又钻进了之前的铺子,慢悠悠得从袖中摸出了那颗小小的梅子糖,轻轻捏着在眼前转了转,眼中带了点笑意。思索了片刻后,从胸口衣襟里掏出一个荷包,把里面两瓣虎符样的铁块随意倒进了袖子,又把那颗糖装了进去,在手里虚握了一下,满意的塞回了衣襟。

晓星尘回来时就只看到薛洋倚着街边的灰墙,百无聊赖的晃着脚尖。

“给。”

满满的糖袋入怀,薛洋哈哈笑了两声,眉眼飞扬:“我是不是也该回个礼才是。”

晓星尘道:“这倒不必。”

“前面有个酒楼不错,道长去那里等我,我去去就来。”薛洋一摆手,轻轻巧巧地转了个身,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街角。

晓星尘轻笑着摇了摇头,进了前面的酒楼,怕薛洋瞧不见,还刻意挑了朝门的位置。方落座不久,他便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
常萍。

来人面色灰白,一身栎阳常氏的道服满是风尘,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大堂中央的白衣道人。常萍是不认识晓星尘的,可他认得放在桌上的那把剑——霜华。

“你可是晓星尘道长?”常萍两步奔到桌前,还未说清缘由已先流了满脸热泪:“求道长为我常家做主!”

离家不过半月,归来时家中却只剩了满地尸骸,犹如人间炼狱。常萍悲痛欲绝,满腔愤恨,立誓要将凶手揪出,碎尸万段。

但他也知道此事恐怕不简单,凭他自己,要报仇难如登天。于是他想到了晓星尘。

那个传闻“霜华一剑动天下”,品性高洁,匡扶正义的晓星尘。

常萍坐在晓星尘左手边,红着眼眶,状似疯狂的叙说着,常家满门惨死,凶手消失无踪,四大家族谁也不愿沾上这般棘手的案子,能仰仗的唯有眼前人。

此时的晓星尘已是面如白纸,嘴唇上那一点淡淡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净。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虚无世界,常萍的声音听来轻飘飘的不甚真实,可那一字一句却都化作了千斤巨石,一下一下重重的砸在心口,直砸的血肉模糊也不肯罢休。

他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:“何时的事?”

常萍冷静了些道:“这个月初。”

晓星尘如遭雷击,想起他们出发前,最后一次见薛洋,恰是在上月末。

彼时薛洋正跟在他身后,假作忧心道:“道长啊,我好歹也算是金家的客卿,就这么跟你去外面跑个把月的,等回来,我在兰陵的饭碗恐怕不保啊。”

晓星尘走在前头,听了此话,停步微微侧首,等薛洋跟上后问道:“那要如何?”

“唉,这样吧。这段时间我把事情赶一赶,做完了,他们也就说不得我什么了。”薛洋先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,而后又轻轻眨了眨眼,嬉笑道:“道长啊,你可要有段日子见不到我了,不来点表示么?”

晓星尘露出了一个舒朗的笑,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和温柔:“走吧,请你吃汤圆。”

却没想到,薛洋笑盈盈说着的要赶一赶的事情,正是去常家灭门。

晓星尘本以为只要在前生的灭门时间支走薛洋就可以避免事情发生,可如今不但发生了,还提前了十几天。

太天真了。不论是前生,还是今世。

前生他以为自己可以一己之力救世人,最后却连自己都救不了;今生他未敢妄言救世,却也救不得一个常家。
那么薛洋呢。

之前一切还没发生,他可以放任自己心无芥蒂的与薛洋相处。可如今血淋淋的人命摆在眼前,他还能自欺欺人么?

想到此处,晓星尘的身形晃了晃,这一晃把他拉回了现实。

而现实里,薛洋正站在酒楼门外,戴着手套的左手里不知握着什么东西,只露出了一节蓝色的穗子。

薛洋脸上挂着阴森的笑,看着坐在晓星尘身旁的常萍,眼里是满满的杀意,身形微动,似乎就要过来。

晓星尘几乎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桌上的霜华,拦在了常萍的身前。

常萍看不出什么,可薛洋心上比旁人何止多了一窍。这般情景,这般动作,无疑是表明晓星尘已经知道常家的事与薛洋有关。

抛开晓星尘是怎么知晓的不论。重要的是,他站在常萍那边。

薛洋的目光从常萍身上转到了晓星尘握剑的手上,眼神中那最后一点温度也冷了下去。半晌,他嗤笑一声,转身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街上。

“看衣着,是金氏的人。道长识得此人?”常萍想到刚刚那人看他的眼神,后知后觉的打了一个冷颤。

晓星尘没有回答,只是走到了刚刚薛洋站的位置。

“此事你可放心。我定会给你个答复。”

他的声音平和清朗,听到的人无不如沐春风。常萍不自觉得安下心来,堵在胸中那口气也舒了一半。

晓星尘低头看着地面,没人察觉到他身形的颤抖。

也没人注意到,他所看之处,静静躺着一条蓝色的剑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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